“线断了……”纸鸢刚放上天没一会儿,就掉落到了树枝上,线也被扯断了。
“都怪你,这么笨!”两个人站在树下,仰头盯着挂在树上的纸鸢,望眼欲穿看了好久。
看她们俩那个样子,恐怕是在等着纸鸢自己掉下来!
“偌是能起一阵大风,把它吹下来就好了……”可是等了好久,风也吹了几阵,纸鸢就只是在枝头摇摇晃晃。
“怎么办?它总是在上面飘飘荡荡,好像没有要掉下来的意思!”线断了,纸鸢飞了,挂在了树上,还没来得及许愿。如今只有干瞪着眼,谁也没辙。
“都怪那个龙睿,线这么细,不断才怪!”真的是好心没好报,好心反遭指责。
纸鸢还是挂在枝头飘啊飘,她们还是在树下望啊望。
“上去!”林偌昔指着树顶。看来她实在是没了耐心,继续等着它掉下来,竟想着爬上去,把纸鸢摘下来。还没有许愿,纸鸢还没有把愿望捎给老天爷呢!
“我可不会爬树!王妃,会摔死人的!”小茜吓得直摇手,一直退后。小茜本来就胆小,平常连去井边打水也不敢。
林偌昔顿时泄了气,她也不会爬树,她本就不是那种顽皮的姑娘。可是一定要把纸鸢摘下来。
“纸鸢没了,明天就没得玩了……”即使明天龙睿还会来,可是他也不会再带纸鸢来了,他每次带的玩意儿都是从不重复的。
“王妃,你快下来,我去搬梯子!”小茜一个闪神,林偌昔正抱着粗壮的树干,努力的向上攀爬。
“哪有梯子?”林偌昔紧紧的抓着树干,没再向上爬。
小茜摇摇头,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还以为有希望了,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跌入了谷底。看着仍然高高在上的树顶,林偌昔心一横,继续向上爬。
“王妃,您快下来,让小茜上去!”一个拼命向上爬,一个拼命向下拽。
一拉一扯间,只听见咣咚一声巨响,双双坠地。
“王妃,你好重哦,麻烦你快点起来,小茜快喘不过来气了!”奄奄一息的小茜在林偌昔的身下呼救。
“我都要爬上去了,你干嘛又把我拽下来!”林偌昔拍拍身上的灰尘,遥望着树顶上的纸鸢。虽然树不是很高,枝杈很多,但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,还是有相当大的困难的。
“王妃,你怎么还要上去?”在小茜努力喘气的空闲,林偌昔再次攀爬了上去。恐怕是刚刚摔的还不疼,她还不知道害怕,她一心想着的就只有纸鸢。
“小茜,你休息会儿,我一定可以把纸鸢摘下来的!”说着林偌昔已经爬到了半树腰了。越向上就越困难重重,枝杈繁茂不说,细细的枝杈根本经不住她的重量。
小茜却还在树下拍手叫好,为她加油,没想到咱们王妃还是个爬树高手!
“嘶……”树枝上竟然还带着刺儿,一滴鲜红的血在阳光下,异常的刺眼。衣服也破了,手也破了,眼看着就要到树顶了,林偌昔咬着牙一股冲劲的向上。
“好痛!”林偌昔使劲的吮吸了一下手指。
再往上一点,只要一点点,就能碰到纸鸢了。眼看着离纸鸢越来越近,林偌昔也渐渐松懈下来。
“小心——”不知道是谁突然叫了一声,林偌昔心一惊,一脚踩空,手边的树杈也断了。身体不住的下落,折断了不少树枝。
说时迟那时快,沐烨脚一蹬,整个人飞了上去。很顺利的将林偌昔接住,飘飘然,如降临人间的仙子。
就这样,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。就这样,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。就这样,静静的感受来自于他身体的温暖。好幸福!
可是,他是什么时候来的,怎么这么凑巧就将她接住。他出现的这么及时,是不是已经来很久了。那刚刚那个糗样不是都被他看见了。堂堂王妃竟然会爬树!
安全降落,沐烨轻轻的将林偌昔放了下来。他依然很冷漠,看不出任何的不正常。他应该不会生气吧?
“这就是你教王妃学的规矩!”沐烨并没有立即责怪林偌昔一句,而是将气撒在了小茜的身上。
“奴婢该死!”她可以跟林偌昔没规矩,但他是铁面无私的王爷,小茜顿时就吓没了胆,噗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“王爷,是……”没想到他说变就变,林偌昔还想解释,他却根本不给机会。她的脸上、手上,伤痕累累,异常狼狈。
“我还没有问到你!”他总是冷着一张脸,好似世界都与他有仇,令人望而生怯。“堂堂王妃跟着一个丫鬟胡闹,这就是你连日以来学的规矩吗?”
林偌昔并没有多余的解释,她确实做错了,只是偷偷的望了一眼树顶,那仍在飘摇的纸鸢。
龙睿随着林偌昔的视线,发现了树顶上的纸鸢。她原来是为了纸鸢,才爬上树的。都怪他,偌不是他叫的那一声,她可能已经把纸鸢摘下来了。
龙睿一跃而起,跃上树梢,脚尖轻轻一点,飞到了树顶。轻而易举的,将纸鸢摘了下来,手面却不小心被枝杈划了一下,微微渗出血来。
“王爷——”他没有把纸鸢直接交到林偌昔的手里,而是递给了沐烨。
沐烨接过纸鸢,眉头都皱到了一起。“就是为了这个东西,连命都不要了!”
沐烨手指轻轻一挥,纸鸢顿时变得粉碎。
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,不是因为痛,说不清的感觉。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,但那只纸鸢曾经寄托着她所有的希望。
看着她落泪,他的心微微一颤,却心狠的转过身去,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。“今晚罚你们不准吃饭!”说完,脚步没有丝毫迟疑的离去。
当然受惩罚的也包括龙睿,沐烨没有说原因,他也从来不会说原因。但是他赏罚分明,龙睿一定是做错了某事。
“我们还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!”王爷走后,小茜又将胆子收了回来,还有心情开玩笑。
林偌昔缓缓的走到龙睿身边,轻轻的抬起他的手,将一块干净的丝巾轻轻的缠在他的手上。龙睿却别扭的将手缩了回去,别在身后。
愣了半晌,龙睿方才想起什么似的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。
“涂在伤口上,过两天就好了。”